致歌

我们



连续几天,我被苏瑾拖着留在教室合作手抄报。我们分工很明确,我文字,他图画。但是一连几天,我们都毫无进展。这并不是我们精益求精,难以下笔。而是!苏瑾实在是太幼稚!他不是在我写字的时候拨拨我的笔,划出一摊墨迹,就是趁我去洗手间,把手抄报塞到某个犄角旮旯。等我找到它的时候,可怜的手抄报已经又脏又皱,只得重来。


我生气极了,大喊:“苏瑾!”


他趴在桌子上笑个不停。


“你家长没有教过你要爱护合作成果吗?!”我被他气得脑壳疼,他已经毁了四张手抄报了!


他眯起眼睛:“我家长说,黄静除外。”


教室很安静,窗外梧桐沙沙轻响。


我一下子就不气了。


“纸很贵。”我小声说。


我低着头,轻轻笑着。很奇怪,心头又酥又痒,像长出了细细密密的爬山虎,每一根触须都轻轻攀着。我以为我会生气,可是没有,相反,好像温暖的电流走过全身,我觉得安静又满足。


我一笔一划写着字。


那时不知道,原来,这就是喜欢。


苏瑾趴在课桌上,侧着脸,望着我跃动的笔尖。这一次他没再闹,安静的看着我们的手抄报,一点一点覆上我的字。


“好想摸摸你的脑袋。”苏瑾轻轻的说。


我转头看他,仿佛没听清他说了些什么。苏瑾已经伸出了手。我看着他的手,轻轻碰了一下我的发顶,一碰即分。他的手很白,骨节分明,修剪整齐的指甲根带着淡淡的粉。我没有阻止,也没有拒绝。他的手指碰上了我的头发,像一片雪落入了大地。我的大脑一片空白,迷糊中想起昨天似乎没洗头。我怔怔的看着苏瑾,看着他迅速的收回了手,放在胳膊上。耳边,心跳声越来越重。苏瑾的手虚虚的点着课桌。他在笑。


“越来越傻了。”


他把头埋进胳膊,发出闷闷的笑声。

评论

热度(2)